Saturday, October 31, 2009

episode 10

棒球情緣II

[10]

"衛城,你是不是戀愛了?今天那麼神!"

方衛城的表現教林凱贊嘆不已。

其實大伙皆有目共睹,方衛城不只是足智多謀,而且球技可与田深匹敵!

方衛城對林凱報以開心的笑容。

鄭友邦笑言:"林凱,你今儿個也不賴啊!"又對其他人說:"他呀,昨天一知道友海回來了,马上就飞到我家呢!"

瞧他們个个狀態极佳,田深亦樂在其中;對于打入甲子圈,更是信心滿滿了!


模拟賽結束,方衛城跑到觀眾席找秋川,要看見她愉快的神情。

"精彩嗎?"

秋川猛地点首,双眸发亮,"太精彩了!尤其是投球,每個投球都好漂亮!"

方衛城其實有心施展自己最拿手的投球技術予秋川欣賞。

"可以帮我拿毛巾嗎?"他亦有意地希望伊成為他的'女孩'。

"嗯。"秋川乖乖地應道。

田深也到觀眾席那儿,见秋川递毛巾紿衛城,心里酸溜溜又好生羨慕,衛城不愧是'棒球王子'!

秋川羞怯地,但鼓起勇氣對衛城說:"--你好帥。"她从以前就想對衛城這么說,雖然他或許早就听膩了。

方衛城笑顏更甚,直覺她是个可愛的球迷。

這会儿,田深可急了。秋川只把目光鎖定在衛城的身上嗎?他不甘落后,踏前問秋川:

"那我呢?我也帥嗎?"

秋川這才注意到田深來了,微笑坦言:"你也很帥。"

肯定了自己受到秋川的注目,他即釋怀又雀悅。

瞅田深的孩子气,方衛城苦笑着擦汗。

然而,他在瞬间記起了一件已經遺忘的事。

嘴角的笑消失了,惊悉的情緒彷彿波動了方衛城全身的神经!

他忘了-他竟然忘了秋川是田深钟意的女孩?!....

双手变得无力,毛巾正好掩蓋了他失措的面容,以及他紊亂的思緒。

他惟一想到的是:不能讓田深知道秋川就是小叶的事。....


在觀模了一場小組賽之后,田深開了小組会議。会議結束了,田深才意識到衛城沒有任何的发表。踏出了教室,他搭住了方君的肩,樂觀道:

"今天,你都沒意見,看來大家討論的都很好了!"

其實一直無法集中精神、心不在焉。方衛城心虛地微微笑,点头。

"考試要到了,接下來两个星期沒有社团活动,但小組跑步我們照舊,這樣穩住士气,你說好不好?"

"好。"

田深又盯着他,俏皮地問:"林凱說的,是不是真有'那回事'?"

方衛城別過头,因為一時无言以對。

是說了不該說的話么?田深放開了手。

為了不讓他起疑,方衛城赶緊對他樂道:

"不是那樣的。是我媽媽說,如果打進甲子圈就一块儿去看'希馳'的比賽。"

一聞'希馳',田深瞪大了眼睛,難掩其崇拜与欣羡,跳到衛城面前,

"'希馳'-梦幻組合!我跟爸媽說了几百遍,他們都不会記得是誰?我一定要告訴我哥,要他也給我這樣的獎勵!到時候,我們一起去看!"

方衛城只能愣愣地看着他。好象可以預知到一种后果-如果田深知道了真相。而那,不是他想要的。

episode 9

棒球情緣II

[9]

棒社每年在暑假期間舉辦校际比賽,每只小組因而開始以模拟對戰的方式進行集訓。前三甲的小組將能參加年終的全國比賽,激起了各組隊員的斗志!



敵方擊出高外飞球,守在右野的田深自信能接住此球,不顧一切奔向球的墜点!

但眼见他很可能会撞上球場边的铁絲网,秋川急切地朝他喊道:

"小心!--"

正當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田深的身上,方衛城望向了秋川。

小叶的叫声在他的腦际回蕩了起來--


--"小心!--"行動不便的他試圖下床,却把柜子上面的花瓶打翻,被小叶瞧见了。

--"救命啊!快救命啊!--"在他快放棄生命時,小叶喚醒了他的意志。....


方衛城的心跳加快了,因為他惊覺:秋川的聲音不正是小叶的嗎?!

這時,響起了喝彩。田深的接傳球成功地双殺了敵方!他向秋川作了个胜利的手式,而伊開心得不斷地鼓掌。....


模拟賽結束之后,田深建議小組:

"如果可以的話,我們大家留下來研討剛才的賽局,好嗎?"

大伙贊成之。

方衛城的心有股焦切,"對不起,我有事,得先走了。"他形色匆忙,实則去跟踪秋川。

看着秋川的倩影,方衛城覺得自己太遲鈍了。原來一直在找的人近在咫尺,他怎麼都沒有发覺呢?!

走到了公园,他終于抑制不住對小叶的思念,在秋川旳背后喚道:

"小叶!--"

聞声,秋川不禁訝異,停下了脚步。

方衛城走到她的身后。因為用的是假名,讓他無处可覓,如今悲喜交织。

"妳,就是小叶。--"

"--我、我怎麼会是--"

方衛城將秋川拥入了怀中。她怎麼想要否認呢?更何况知道这件事的人没几个。這令他感到好不委曲。

"因為根本沒有那面湖么?所以妳躲了起來?即使妳說的都是謊言,我都愛听!但是,不要騙我,說妳不是小叶--"

秋川知道衛城并不是生气,是自己使他難過了。

她躲起來的理由當然不是那些,只是她总认为自己太渺小了,无法面對一個像他那样出眾的男生。在他的面前,她其實一点自信也沒有。


--當她躲在病房门外,静静地看医生給衛城拆開矇住双目的紗布,他能够恢復视力,亦是她能安心离開的時候了。....


"謝謝妳,小叶。....這輩子,我都會一直守护妳--"

方衛城對秋川許下深情的誠諾。

秋川受寵若惊,双脥紅了。但能够作他的妹妹,她感到一种天赐的幸福。

方衛城拉了秋川的手,滿心歡喜道:"媽媽知道了一定非常開心!"于是,二話不說,就帶她回家了。


"小叶...."

方母知道了真相,欣悅不已。但她更感嘆自己沒能認出小叶,抱歉地拥抱妮,几乎不捨得放開。

"伯母...."

對于从小失去母愛的秋川,方母的怀抱是非一般的溫馨。突然覺得好傻,一直向他們隱瞞自己的身份,而他們竟然對她不曾忘怀。

她第一次體会到:帶給別人感动也感动了自己。

两人皆泪濕了眼。

久別重逢,方母与秋川长聊了起來。从他們母子到加拿大生活談至秋川父女的生活近况。

雖然當中沒有說話的份儿,方衛城看着自己最在乎的两個人如此愉快,他相信心底的滿足必讓他今晚做个美梦。


在用了晚餐之後,方衛城与秋川倆坐在后院里。

方衛城戲言,"我終于有機會可以跟小叶聊聊了。"

秋川笑了。

方衛城開始說道:"我們以前是同校,對吧?"

和他獨处,秋川仍感到有些害羞,"嗯,對。"

果真沒錯。但秋川除了對他好,應該仍有別的。

"以前喜歡看我打球吧?"

她老实地点点头,"嗯,是。"

方卫城接着问:"學校的傳言,妳應該有聽說吧。說我驕傲自負、目中无人;這樣的我,妳還喜歡看我打球?"

秋川看着他,并不苟同,"可我看到的不是這樣。"

方衛城側目望之。她却含羞低首,然后坦言:

"我看到的你,對棒球充滿熱情,比任何人更加專注、更加用心、更加有自信。"

很多人只注意到他的风光,秋川的話令他动容。

方衛城欣然道:"果然,是我的球迷。"

秋川瞅了他一眼,即不好意思又開心着能對仰慕的人說出心里話。


秋川告辭時,方母握着她的双手,多愿这孩子能留在身边。

"秋川,谢谢妳。一定要常來哦,就當作是自己的家一样。"

秋川的微笑帶着感謝,"我会的。"


也許路程頗长,秋川也累了,合上眼睡着了。方衛城小心地讓她依偎于肩膀,細細地瞅她的俏臉,視線久久不移。....

当秋川醒來,迷糊的她未发现方衛城的注视,止见他轉望窗外。她坐好来,曉得那是他的体貼,因為此舉的确减少了尷尬的气氛。....


下车的時候,面帶羞色的秋川還是向客氣地說:

"謝謝你。"

"早点休息吧。"

看着她進了家门囗,彼此揮手道別,他才吩咐司机開车歸去。


"爸,有甜点嗎?"

秋川往厨房探首,见父親開了水果灌头,明知故問。

秋父笑了,"在同学家吃飽了吧?換了衣服來吃龙眼。"

"嗯!"

關上了房门,秋川思至衛城并沒有提及曾是同个科班的事,可見除了她是小叶之外,亦只是个絲毫不引起他注意的女生,心中不免悄悄地失望。....

episode 8

棒球情緣II

[8]

除了方衛城,田深還有两名死党-鄭友邦与林凱。他們曾同班,而且是棒社的隊友。

仍然和以前一样,秋川常常去看他們練球,有時還忍不住為他們加油打气。

两个月后,田深突出的表現及人气,讓他被推選為小組长,即是當一只小組的領隊。


小組歇息的時候,田深拋棒球給秋川。秋川双手接住,听他道:

"他們在小休,要不要玩玩?"

她不是很会打球,但心里的確想玩一下,開心地点头。

田深先教秋川一些基本动作,試練了几回之後,拉了死党們陪玩。

當林凱跑去接方衛城的投球,他不小心碰倒了秋川。

田深朝他喝道:"你是怎么搞的?!你沒有看见她啊?!"

大伙被他的怒气吓得當場一愣,惟獨方衛城曉得他的緊張。

林凱着实好不抱歉,"對不起--"

他欲扶秋川起來,田深已搶先一步。

秋川反而自責,"是我沒注意。...."

即心疼又稍稍地气惱,田深對伊囑道:"妳要小心点嘛。"

"嗯。"秋川微笑應之,表示沒有大碍。


練習完畢,大伙收拾球具。

秋川发現田深挌下的水壺。他應該仍在更衣室里,便拿了水壺在门口等着,无意间听到林凱和友邦的談話。

"友海快回來了嗎?好想她啊!"林凱向友邦訴其相思之情。

友邦受不了他未對妹妹死心,苦笑,"就快了。等音樂比賽結束,她就回來。"

然而,林凱嘆气了,"唉,田深都當小組长了,我得更加把勁儿,要不然她可看不见我了。...."

"加油吧!"友邦拍了拍他的肩背。

原來田深并不在里面,秋川正要离去,却聞:

"你覺不覺得田深和秋川好象有'什么'?"林凱怀疑道。

"什么'什么'?哪有什么?"友邦皺眉,"我們以前都同班,他對我們,還有秋川,不都一样?我們誰有事,他就袒護誰。"

林凱有同感,"這倒是。"

他沒有料到友邦更袒護自己妹妹所喜歡的人。

秋川默默地走開。友海漂亮活潑又可愛,反觀自己,平平凡凡,運動神經奇差;若是友海,還能和大伙玩上好一陣子呢,讓她心生羨慕。

"我還以為水壺跑哪兒去了?是妳口渴了嗎?"

田深的玩笑讓秋川展悅顏。

"我送妳回家吧!"

秋川頷首。

田深又担心地問:"手脚真的不痛嗎?"

她抬首视之,他的這份牽挂讓她覺得好溫曖,实言:"不痛了。"

秋川的烏亮双眸教田深差点望出了魂般,他轉看前方,尷尬起來。

"對了,一直沒問妳怎麼那麼喜歡棒球?"他突然想到心中的疑問。

秋川的目光充滿着愛慕似的,"因為不論是投球、擊球、接傳球、滑壘、扑壘,每一個動作都太帥了!"

聞言,田深自信道:"那我一定要讓妳對我'目不轉睛'!"

雖然用詞不當,也不是刻意逗她開心,秋川知道他立定志向,一定会變得越來越出色,因為她一直都有在看....

"不如,我們先去吃紅豆冰吧?好想吃喔!"田深說得嘴纏。他知道那是秋川愛吃的,而她會毫不猶豫地贊成。

"現在就去!"

episode 7

棒球情緣II

[7]

方衛城輕嘆息,"很遺憾的是,我媽媽向学校打听小叶,却是沒有這個人-也許是我猜錯了-真是无从尋覓。...."

"你回來就是為了找她?"田深問。

方衛城頷首,"无論如何都希望能見到她-老實說,我每天都會想她。"

如此思念,他其實覺得太微妙了。

瞧友一副痴情的模樣,這也難怪,因為小叶的出現的確改變了他。過去的他雖然高傲自負,今時已不复见。田深道:

"每天都想着同一個人,可不是一般的感情了吧?"

此話一出,令方衛城啞然,心头的滋味儿無以明辯。

田深亦有感而言,"我應該對她好一点儿。"應該珍惜眼前人。

"你對秋川很差么?"

田深喝了一口茶,从实招來。

"去年,我們都是学校的新生,到現在一直同班。每當我值日,而她還在抄筆記,我一定催促她,讓她慌;心情不好,会對她粗气。

"怎麼知道,她那麼喜歡看人打棒球,害我每次練球的時候怪不好意思的-她這個人真是好斯負。"

他所謂像母親的地方必是指這一点了,方衛城覺得有趣地笑了。

"你上水墨画課是因為她吧。坦白說,你画的画還真是不怎么样。"方衛城對他搖了搖头。

竟然趁機取笑,就跟他玩一着!田深用手臂拴衛城的脖子,"我可是有用心在学的!"

這小子還蠻用力的!不能忽視他的認真,方衛城求饒,

"好痛-知道了、知道了...."

episode 6

棒球情緣II

[6]

田深听到這裡,不禁為他松了口气。他認為:衛城即使是可惡,那些人的行為則是可恥的!


--"衛城傷得不輕啊,恐怕要一年多才能痊癒。這孩子很堅强,我一定能够治好他的。"

"謝謝你,張醫生。"方母感到無比的安慰;悲傷的情緒得以緩和了下來。

想告訴媽媽別難過,却沒有這股气力出声;想看看她,眼睛却被矇住了。方衛城覺得全身好疲累,而呼吸也感受到些許的刺痛。

"伯母,衛城好象醒了-他的嘴唇有点动哦。"

--是誰?....

感覺她靠得頗近,一直在注視着他么?

"--看見了!真的、真的在动...."方母喜极,"小叶,太好了!"

--小叶?....誰啊?....--


方衛城對田深道:"我媽媽說,是小叶和她的朋友救了我。可我從來沒有听過這個名字,她却几乎每天來看我、對我說話。"


--李医生說他的双眼仍須要觀察,再决定是否得动手術。至于他的声線,并无大碍;随着身體的調理会康復的。

這件事雖然報了案,却沒有對外公開,包括學校。方母以儿子將出国留學為由,向校方辦理了退学手續。


--"你知道么?這裡剛好向东,可以看到太陽升起來。不遠处有一面小湖,湖色像翡翠;當阳光照在湖面,晨星点点,非常漂亮哦!"

一副景象浮現于腦海,他陶醉在那閃爍的晨星....

每當他作如是想,心情便開朗起來。....


--"大概是有喜雀的窩在附近,來的時候聽到聲音很清脆!我開一扇窗,我們听听--"

果然-曾几何時比他喜歡的交响樂更為动听啊!

小叶彷彿將他帶入了另一个世界-即溫暖,又溫柔。

朋友,他怎麼沒有發覺到身邊有這样的同学?....

他相信小叶是同校的女生,對他有一定的認識。她常常來陪他,甚至陪他的媽媽聊天,是因為知道他沒有朋友。


--"方夫人,圍毆令郎的人,我們都一一偵察出來了,是他球隊里面的人。這位小叶小姐,應該是在場的目擊者吧?--"

"不。和她沒有關系;她什麼也不知道。"

方衛城明白母親不愿將小叶卷入這場糾紛。

固然事件令人心寒,方母知道儿子的个性剛毅不羈,只怪自己太軟弱,太放任他了。

"周警长,謝謝您。我不打算起訴那些孩子,只要給他們嚴厲的訓導就可以了。"


--過了一个月,方衛城可以緩緩地坐立了。然而,他的视線仍然糢糊不清。

張医生說:"衛城,過两天叔叔為你安排眼部手朮。沒有多久,你的視力就会像以前一样的好了。"

稍時,小叶惊喜道:"听到了!衛城說'謝謝'!"

他的声量非常弱;小叶一直在旁仔細地听他有无回應,才得以聞之。

"衛城--"方母開心地抱住了儿子,他終于能够說話了。

方衛城其實迫不及待要看见那湖光,還有小叶!

可惜的是,當他恢復了视力,小叶便沒有再出現了。....

episode 5

棒球情緣II

[5]

方衛城淡然一笑。

往事不堪回首,但却成為他人生的轉淚点。他平靜地訴道:

"若你在两年前認識我,一定会討厭我。"

田深認真地傾听,要知道衛城在過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。

"从我念小学的時候,就一直跟隨我爸爸去許多應酬的場合。我很清楚他沒有真正的朋友。那些叔叔伯伯阿姨什么的,有誰不是別有居心地要靠攏他的勢力?

我的隊友也是一样的。所以我只把他們當作是我的棋子、任我擺布-而我終于,嘗到了惡報。"

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犯了錯。


--两年前,方衛城所領導的棒球隊獲得了第四季的區域冠軍。他和大伙去狂歡。

"衛城,謝謝你!讓我們在畢業之前,還能那么风光!"

眾隊友敬他一杯。

方衛城嘴角牽笑,"大家好聚好散-因為我再也不想看到你們了。"

瞧他們吃驚的臉色,他笑了一陣,"我只是說說而已;今晚,我請客。"

其實他們每個人都存有心病,只是沒有當場发作。....

派對快結束了,方衛城覺得腦袋越來越沉重似的,是過度疲憊了么?他付了賬,獨自先行离開。

奇怪的是:他滴酒未沾,神智却逐漸變得糢糢糊糊。稍時,他被人用力地推進了巷子!

灯光昏暗,他亦看不清楚是誰,但知道有群人在冷笑。

"方衛城,我們也不想再見到你了。"

此話一出,他晓得是誰在設計他了。

"卑鄙--"竟然在他的飲料下了药。

他死撑着已軟弱的身体,"知道我為什么瞧不起你們么?-因為你們從來都不敢對我吭一声。"

在方衛城的眼里,他們根本稱不上是隊友,而是一群见高即捧的跟班。就算被他故意踩了一脚,各個只会以笑隱忍。

"少囉嗦!"

接著,背部一陣痛楚,他倒在地上被那些人圍毆!

药性已經彌漫了全身,沒有還手的可能,痛亦叫不出声,他只能任由他們不斷地拳打脚踢。

為什么以前不跟他干脆地打起來呢?豈不更痛快?-一群小人!

痛到最後是沒有感覺,他以為生命快到盡头了....

"救命啊!快救命啊!--"

有个女孩拼了命地在為他求救,使他想起了親人....

--"衛城,你要好好地孝順妳媽媽....一定要听她的話。...."

爸爸的遺言回蕩在他的腦际。

他不会,也不能就這么死的!

傖促的腳步聲漸漸遠離,而他終于失去了意識。....

episode 4

棒球情緣II

[4]

"你是熊貓,還是田深?"秋川問。

攤在椅子上的田深張開了眼,"妳還不是一样。"

秋川揉了揉黑眼圈。

他們都為了昨天的事而一直耿耿于怀,不能好眠。

戴上眼鏡,秋川內疚地說:"我們去向他道歉吧。"

雖然不清楚事實的真相,田深頷首,然後稱贊她:"昨天妳說得很不錯哦。"覺得她滿有勇氣的,跟平常不太一样。

秋川不好意思地笑了。


小憇時,他們去找方衛堿,却在樓梯口遇见他。

方衛城其實也正有此意。瞧他們的'熊貓'模樣,不禁笑了。他猜到是因為自己的原故。

方衛城對他們道:"我兩年沒有打球了,是不是得重新受訓啊?"

他說了什么?他們彼此打眼色,是說要再打棒球嗎?然後望向方衛城,笑顏逐開。

"謝謝你們。"方衛城由衷地致謝。若不是他們,他也許仍在球場边徘徊。

田深上前撘了他的肩膀,"以後可要請你多多指教了!"

三人開心地笑了。



自从方衛城重回球場,他与田深總是為了棒球而聚首。他們對棒球的熱忱可謂是同樣的深厚,可以从棒球的歷史談論到近代史。

能够目睹方衛城在球場上的魄力,秋川的內心好不欣慰。

這是她从以前就很喜歡做的事。....



方衛城陪母親在公园里散步了有一会儿,"我們坐下來歇歇吧。"

方母看着儿子,双手輕撫他的臉龐。由于過去的事使她產生了陰影,亦令她忽略了儿子最喜歡的是什么。

"這些日子,媽媽知道:你現在的笑容才是我最想见到的。"

方衛城握母親的手,抱歉道:"對不起,我一直讓妳担心。"

方母微笑。她怎麼忍心責怪呢?只是他太像他的父親了。....



練完了球,田深拉方衛城到他的家吃芘薩。

"其他人呢?"

田深笑眯眯,"有的秘密只可以和你分享。"

秘密這東西比較像是負擔吧?方衛城苦笑。

"那天你也看見了-秋川很不一样吧!"

方衛城記起他們拜訪他的家,同意道:"是判若两人。"瞅田深的歡喜,想必是钟情于妮了。

"她,很喜歡棒球。她每次來看我們打球,我就覺得好有精神!她的个性和我媽媽挺像的。"

田深最後講的一句話教方衛城差点儿咽着。他拍了拍胸口,又苦笑,"你這不是戀母情結么?"

田深不以為意,"愛自己的媽媽,當然会喜歡像她一样的女孩子啊。你不也很愛你母親。"

方衛城无可否認。

"在這个世界上,我最愛的人就是她了。...."

田深發覺方衛城的神色不尋常,趁机調侃,

"看样子,好象還有別人哦-是學校的女生?"

方衛城搖了搖头,"我沒见過她,因為那時候我看不见。"

"啊?"田深費解。瞧衛城落寞的神情,他猜測:

"就在你消声滅迹的两年?"

episode 3

棒球情緣II

[3]

"你、你干嘛拉我呀?"秋川无辜地問。

田深不肯放開她,半求地說:"主意是妳出的,就好人做到底么--衛城!"

方衛城看到田深遠遠地朝他招手,走了過去,亦见他身旁的女孩低下了首。

"她是我的同班同学,秋川-她也在水墨画科哦!"

其實對她沒有印象,他客氣道:"妳好。"

方衛城的手伸入秋川的视線,她抬首瞅见他的笑眸,心里即害羞又不安,低下头与之握手。

"你好--"

田深兴道:"這个星期天,我們想拜訪你家,好嗎?"

家中只有他和母親,的確很久沒有熱鬧過了。

"好啊。"方衛城欣然答應。

如此順利,田深高興得要跳起來,"太棒了!"


是夜,秋川思至那還是方衛城第一次正眼看着她。....

--念中学時,水墨画科班只有十三人。秋川沒有想到会在那裡见到学校的棒球王子,方衛城!

那么一回,當她完成作品,松了口气時,却聞一把高傲的男声:

"我以為'山'所表現的是'穩重'与'屹立'--"

是方衛城站在她的旁边!秋川立時戰戰兢兢的,羞愧地低下了头。

"妳的画工优柔-原來,山也可以如此啊。"

--啊?!....

只见他對着自己的画,露出会心的微笑。

竟然能獲得学长,亦是棒球王子的贊賞,无疑增强了她弱小的自信心。....



星期天早晨。

司机將车子停在秋川的家附近,是田深來接伊了。

田深下车等秋川,瞧見一位穿著粉紫色洋装的长发少女往他的方向走來;不敢多瞅一眼,他看看手表,秋川快到了吧。

然而,那女孩走至他的身邊,悅道:

"早安。"

田深与之相视,愣了。

秋川雖然一直戴着眼鏡,他仍看得出她有一双漂亮的眼睛。但不戴眼鏡、不梳辨子、不着灰沉沉的校服,真是判若两人啊!

田深近乎結巴地回應:"早-安-"

车駛了一段路,田深才好不容易地對她說:

"--妳今天,很特別--"

特別?是指穿著奇怪嗎?秋川問:"不好看么?"

不知何故,要稱贊秋川,他却說:"還好--"

其實漂亮,田深側首,恨死自己不能坦率地把話說好。

秋川以為他為了今天的計劃而變得緊張,偷偷地笑了。


车停在方宅的车房。

當方衛城见到秋川,亦覺得眼前一亮。

"歡迎你們!"

他倆向方母問好,而她溫柔地招待他們。

"謝謝你們來作客,過來用午餐吧。"

他們已經聞到了香味儿,"謝謝伯母!"

午餐之后,四人齐聚于廳堂享用甜品。

瞅孩子們吃得津津有味,方母甚感欣慰。

母親的歡愉教方衛城覺得甜点比平時的更可口美味。

田深含了一口又一口的香蕉酸乳酪,被秋川輕輕地推了一下,方覺自己忘了正事。

他對方母坦道:"伯母,衛城沒有繼續打棒球,那实在太可惜了!"

頃刻间,氛圍彷彿凝固,其他三人的神情都僵住了。

太單刀直入了!秋川開始担心;只见方母微微側首、落下了视線,而衛城憂然地望向其母。

田深意識到自己似乎'禍从口出',不敢多言了。

看來方母是關鍵人物;即使沒有把握說服她,秋川懇切地說:

"衛城,一定還想再打棒球吧?--"

方母的愁容教秋川不禁自責太失礼了。

方衛城站了起來,對田深他們提議:"我們去看場電影吧!"好似剛才的事并沒有发生過。

他接着握母親的手,說:"媽,我会回來吃晚飯,我們先走了。"

方母這才抬首,釋怀地點點头,"好。"

田深与秋川終于松了口气。

在向方母道謝和告辭之后,他倆皆不再提及此事。他們知道自己已刺探到方母的心,而她是衛城最在乎的惟一一個親人。


這一夜,田深輾轉難眠。也許是他一厢情愿、强人所難。但他明明能感受到衛城是喜歡着棒球的....


秋川則感到失望,然而无能為力,帶着失落的思緒入寢。

--再也看不到他打棒球了么?....

episode 2

棒球情緣II

[2]

"方衛城!"田深朝那小子喊過去。 

這两天,他四处收尋有關于那小子的情報,总算知道對方的一些來歷。

方衛城是剛从加拿大回來的。两年前,在全國青年棒球体坛,他与庄之浩是齐名的天之驕子,所以對他的名字仍然有印象。

奇怪的是:他怎麼還在念高中?但那不是田深所要追究的。 

方衛城回眸,有不好的預感。

田深來到他的面前,"方衛城,加入棒球隊吧!"

身份被披露了,方衛城淡然一笑,踏步向前。

他應該放下身段的,因為求才心切,田深懇誠地對方衛城道:

"請你-加入棒球隊!"

方衛城止足,因為在看棒社練習時也觀察到球技出色的田深;他不是個輕意向人低头又服输的球手。

轉身望着田深,方衛城打从心里欣賞他。

"謝謝你。我心領了。"

他言畢离去。

田深默然,不解這個人何以要埋沒自己的才华。



秋川踏進水墨画科室,瞧田深伏在桌案,坐下之后輕輕地推了推他。

"田深,你剛才去打球了?這么累?"

田深直了身子,嘆言:"我被拒絕了--正如妳說的,要是他能加入棒社,真是如虎添翼啊。"

秋川听了亦覺得可惜。

"我可是不会放棄的!"他仍在想辦法。

接著,他將自己的画交予秋川。

"我這初学者的画還不錯吧?-看妳笑,我就知道了!"

這時,有个人从他們之间走過。

"--是那小子。"

秋川望去,那男生坐了后面的空缺,抬首看見他們。

霎時,秋川吃了一惊,轉回头。

--是他?!....原來田深一直在說的人是他!....他,已經不打棒球了嗎?....

"那个小子叫方衛城-两年前還聞名于青年棒呢。怎么不打球了?"田深不禁納悶。

是因為'那件事'么?秋川不能确切地肯定。....


下課了,秋川悄悄地望方衛城走出门口,然後愁眉不展地收好画具。

田深又郁悶起來,"到底該怎么辦呢?真的隱姓埋名了嗎?諸藹亮,'三顾茅庐'就出來了,我何止三顧呢。"

他們一块儿离開課室。

"你一直去他的家?"

"不是;我是說:我請了又請。"

秋川有个聯想,其實不晓得此舉是否有帮助,"不如,去拜訪他的家吧。"

田深揚起眉头,"妳的意思是:不入虎穴,焉得虎子?"

他有此一解,秋川不置可否地笑了。

episode 1

棒球情緣II

[1]

在寬林高中学院的操場上,有两組隊員進行棒球比賽。 

身為二年班的學长,敗給了一年班的學弟,田深甚感不恥。 

他知道這班新進生在球技上根本仍是出生之犢的層次,他們應該从這場比賽得到磨練,而不是勝利。 

破壞這一切的,是坐在觀眾席的那個小子!

田深惡狠狠地望向他。這來歷不明的家伙偶爾会在他們練習的時候,徘徊于附近。這会儿,看來是心痒難奈了,故意來挑戰他的!

田深跳上了觀眾席,那個被他盯上的男生也站了起來。

心有不服,田深不失自信的驕傲,對他道:

"他們那群新生不可能会贏的;是你吧?是你操控了局面。"

他不得不承認,這小子有着敏銳的觀察力,給了学弟們很好的指示。剛才的較量已不是球技或體能的比賽;是以心理戰術和謀略來取胜。

那男生謙和一笑。

田深續言:"我要跟你比一比。" 

宣戰,是他破不及待想要見識對方的真本領。

男生回答:"我不比賽。" 

聞言,田深有股气在胸口,"你是在瞧不起我么?還是-沒有胆量?"陰陰地一笑。

男生面不改色,笑容依然,"你不用挑釁我,我的球技不如你。"

田深為之語塞,望着他离去的背影,覺得此人深不可測。



思至那个不凡的小子,田深即有股難咽的气哽在胸口。而此時,面對前座的秋川那么久未抄完黑板上的課业,他不禁粗声道:

"喂!妳還沒抄完啊?"

今天,田深是值日生;就乘他倆在課室里了。

秋川着時吓了一跳,快点寫好最后一行字。她委屈地說,

"好了好了-干嘛脾氣那久暴躁?"

田深不想對她发火的,轉身開始擦黑板,埋怨道:

"要不是那個奇怪的小子,我不会敗下陣來的。"

雖然隊員們沒有議論什么,可那个小子不肯跟他較量,令他不免感到忿忿難平。

秋川收拾了書包站起來。她覺得不可思議,

"還有人比你更厲害嗎?"

這一句問語對田深而言頗中听;他暗自得意起來。

秋川突然兴道:"如果他可以加入棒社,豈不是太棒了!"

聞言,田深若有所思。....